剛回到台北正無聲地流著眼淚寫這篇日記
(在22歲的冬天,我終於明白想哭但哭不出來是什麼滋味)
幸運的是,現實上並沒有什麼好難過的事。

忙碌的11月焦頭爛額之外,也曾以為和老師的關係快要走到盡頭,要分手了要分手了,成天喊著,見到面又發現,好像沒這回事
我知道他不想說那些好像必須要說的話,他會低著頭一直看著自己的腳趾頭,畢竟誰喜歡一直談論關係裡的未知和瓶頸。
不曉得上天究竟想要我在20代領悟什麼?讓我一再經歷遠距離的分離之苦
有多少次,看著窗外戀人的身影逐漸遠去,不管是送行還是被送行,台北轉運站,關空,全都一樣。
鬢角有著焦糖味道的戀人望著車尾的眼神,讓我眉心一陣陣抽痛

100多天沒有聽到彼此聲音的5.1聲道,我們去了很多地方盡興玩樂,吃了心心念念的餐廳,新的舊的都去,都好吃
而且出了一趟遠門,看了去年因為怕人太多,而沒有勇氣去的ルミナリエ
成功在神戶緩慢散步,一邊吃小熊餅乾,還在電車上吃551的燒賣。(跟帶繼光香香雞上捷運一樣是重罪)
這或許是我們近期最後一次在關西相聚,之後可能會在東京或台北見面了,不過誰也不知道。
結論而言,並沒有發生甚麼震撼式的談話,沒有相擁而泣,沒有感人重逢,沒有爭吵,沒有提及任何關於分離。
一切平靜,或許暗潮洶湧,但世界上誰不各懷鬼胎。說好之後要去東京找他,他說搞不好二月可以來。

總之,我不願意再超過70天以上沒見面,我會好好存錢,再想辦法。
或許什麼都沒有坦誠說開的我是不夠勇敢,但能夠以可愛的笑臉面對他不計前嫌,或許反而比說開更勇敢
我一直期望自己是個勇敢如月光仙子一般的存在,希望卡比可以給我一點魔力。

今年老師指名聖誕節禮物,是一本我們一起在蔦屋書店看到的書。當時試閱後他並沒有買,後來問他想要什麼?他才說想要那本書。
那是一本非常正能量,但不致讓我厭惡的語錄書。收錄像是「みんな違って、みんないい」這一種的。

我剛好也想要辦在蔦屋書店的小陶藝展的一個豆皿。是一個直徑約7公分大,像太陽公公,中間有個大叔臉的淺碟。
那時剛買完sukima switch的耳機要價¥5000,實在鼓不起勇氣再花任何一毛錢。
我說想再考慮看看,沒想到演唱會結束時已經超過書店的營業時間,已經決定要買的我,也沒辦法再回頭了。

那之後某日和老師在河原町解散(他說要提早去忘年會)後,為了找他的聖誕禮物去了丸善書店、大垣書店和淳久堂,全部都已經沒有在庫,或是書況不佳,只剩一本。
在冷天裡面穿著壞了的鞋子不停奔波,手機又快要沒電了,不方便再用手機搜尋還沒去過的書店。不如直接去蔦屋吧,順便買太陽公公。
書是有了,但太陽公公沒了。尋覓了好一陣子,確定已經沒在架上之後,買了一杯薑餅拿鐵走在回家的路上,因為太趕,還不小心上錯台公車。
手機已經完全沒電,還是可以平安的回到家,在台北可能不行。京都的地圖果然已經深深印在心裡。

回到家之後拼命幫老師洗了兩籃的衣服(我可能真的有點太寵他)在冷天去外面晾,寫了聖誕卡給他,整理行李。
他從忘年會回來後,看到桌上的禮物雀躍不已,我跟他說雖然這禮薄但情意可不薄,描述我遇到的各種苦難之後
他瞪著圓圓的眼睛說「我剛剛也去了蔦屋耶,找你想要的太陽公公,可是已經沒有了,我還問了店員小姐,她說可能真的賣掉了。」
原來我們差了一小時就會在蔦屋偶遇,為了找彼此想要的東西。
這事小,但跨著海的距離,果然讓我們少了許多把對方捧在手心,或是讓彼此知道自己被捧在手心的機會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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